问题在电源!高压输出,烧毁主板是分分钟的事!
我立刻顺着电源输出线往回找。电源模块的标签被一个奇怪的金属固定架挡住了一部分。我皱了下眉,伸手去拨动那个固定架,想看清电源的规格标签。指尖刚碰到那个冰凉的金属片——
固定架是活动的!轻轻一碰,它竟向旁边滑开了一小截,露出了下面一直被它遮挡着的、主板边缘的一个区域。
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了过去。
昏暗的灯光下,主板上靠近电源接口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。那里,本应空置或焊接着一个普通晶振的位置。
此刻,却赫然镶嵌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方形芯片!
芯片表面异常光滑,闪烁着一种冷冽的、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光泽。上面蚀刻着极其细密的银色纹路,构成一个微小而复杂的几何图案。没有型号标识,没有生产厂家LOGO,只有一组激光蚀刻的、几乎肉眼难辨的微小字符:**“SMT-X7G Rev.03”**。
一股冰冷的寒意,毫无预兆地从尾椎骨猛地窜起,瞬间席卷全身,头皮阵阵发麻!后背的汗毛根根倒竖!
晶振?不!这绝不可能是晶振!这种超小型化、高集成度的表面贴装(SMT)工艺,这种芯片[敏感词]材质和精密的激光蚀刻技术……在1983年,别说民用,连最顶尖的jun用实验室里都不可能存在!它就像是把一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智能手机芯片,硬生生地嵌入了这台八十年代的“古董”电脑里!
它是干什么用的?信号中转?加密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我握着万用表的手瞬间僵硬,指尖冰凉。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脑,耳边嗡嗡作响,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死寂的房间里轰鸣。我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块诡异的黑色芯片上,大脑一片空白,又仿佛有无数碎片信息在疯狂冲撞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昏暗的房间里,只有绿罩台灯发出的昏黄光线,笼罩着桌上这台藏着魔鬼的机器,笼罩着我僵硬的背影。
“小同志,” 金丝眼镜那平缓、听不出任何波澜的声音,如同冰冷的蛇,贴着我的后颈滑了过来,“怎么样?修得好吗?”
一股冰冷的寒意,毫无预兆地从尾椎骨猛地窜起,瞬间席卷全身,头皮阵阵发麻!后背的汗毛根根倒竖!
我猛地一个激灵,几乎要从原地跳起来。强行压下喉咙里的惊喘,我慢慢、慢慢地转过头。
他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我身后不到半步的距离,镜片在昏黄灯光下反射着两点幽冷的光,嘴角依然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、刻板的弧度。他手里,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螺丝刀,刀柄在灯光下闪着金属特有的冷光,正平静地朝我递过来。
“需要这个吗?” 他问,声音温和得像在讨论天气。
我的喉咙干得发紧,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砂纸摩擦般的刺痛。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薄薄的汗衫,黏腻冰冷。大脑在疯狂运转,试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电……电源,”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发飘,带着控制不住的细微颤抖,“电源输出……超标了。+5V……快……快8V了。可能……烧了主板。”
我伸手指了指万用表那依旧固执地指向高电压的指针,又指了指主板电源接口的位置,竭力让自己的动作显得专业而自然,避开那个藏着黑色芯片的角落。眼睛的余光却死死锁住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,试图捕捉任何一丝情绪的变化。
他的目光顺着我手指的方向,在万用表刻度和主板接口上停留了一瞬。嘴角那点微弱的弧度似乎加深了半分,却又立刻平复如初。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“哦?” 他轻轻应了一声,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。那只递着银色螺丝刀的手,依旧平稳地悬在空中,没有丝毫收回的意思。“那……能修吗?”
那平静到可怕的语调,像一把冰冷的钝刀子,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来回切割。他递来的不是螺丝刀,更像是一份无声的、带着血腥味的通牒——他根本不在乎电源还是主板,他在乎的是结果。或者说,他在乎的是我是否“看”到了不该看的东西。
“我……我需要仔细检查一下电源模块,” 我强迫自己继续扮演一个技术员的角色,声音依旧干涩,但努力稳住,“看……看是电源本身的问题,还是……负载短路引起的……” 我伸出手,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,眼看就要碰到那把冰冷的银色螺丝刀。
就在这一刹那——“看来,” 他顿了顿,qiang口在我额角极其轻微地碾了一下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,“零件该换了
(未完待续)
就在金丝眼镜的手指即将扣下扳JI的千钧一发之际,我几乎是凭借本能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,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变形,却异常响亮:
“芯片!那块芯片!SMT-X7G Rev.03!它在吸收异常电压!!”
这句话完全是电光石火间的胡诌!我根本不知道那块诡异的芯片在干什么!但“吸收异常电压”这个听起来极其专业的术语,配合着我指向主板上那个隐秘角落的、因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的手指,以及脸上那种濒临崩溃却又带着一丝疯狂的技术员特有的执拗表情,构成了一幅极具迷惑性的画面!
金丝眼镜的动作,出现了极其细微、却又决定性的停顿!
他那双隐藏在冰冷镜片后的眼睛,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!qiang口施加在我额角的压力,似乎有那么万分之一秒的松懈!他脸上的狞笑凝固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惊疑、难以置信和一丝被触及核心秘密的震怒!
qiang声几乎在我动作的同时炸响!震耳欲聋!灼热的气流擦着我的头皮掠过,几缕烧焦的头发散发出刺鼻的糊味!子Dan狠狠嵌入我身后腐朽的木质墙壁,发出沉闷的撕裂声,木屑纷飞!
我重重地撞在桌腿上,剧痛从肩膀传来,但巨大的冲击力也让我顺势将整个身体蜷缩到了桌底!那张由厚实实木打造的八仙桌,成了此刻唯一能提供一点点遮蔽的掩ti!
“找Si!” 金丝眼镜的怒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,充满了被愚弄的暴怒!他毫不犹豫地调转qiang口,指向桌下我的藏身处,手指再次扣向扳JI!
然而,门外蓄积的暴力已经达到了顶点!
“轰!!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!那扇看似坚固的黑漆木门,如同被攻城锤击中,整扇向内爆裂开来!碎裂的木块、铰链、门锁碎片如同弹片般四处激射!刺眼的、带着黄昏最后XUE色的光线和呛人的烟尘瞬间涌入了昏暗的堂屋!
三道高大、迅捷如同猎豹的身影,借着破门的巨大冲击力,如同黑色的闪电般冲了进来!他们穿着统一的、没有任何标识的深色作训服,动作迅猛、精准、带着一股剽悍的杀气!最前面一人手中赫然端着一支短小精悍、qiang管粗壮的WEI冲,黑洞洞的qiang口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金丝眼镜!
“不许动!放下wu器!” 一声炸雷般的暴喝在烟尘弥漫的屋内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凛冽的杀意!
金丝眼镜的反应快得惊人!在破门巨响传来的瞬间,他就已经放弃了对我补qiang的打算!面对突入的wu装人员,他没有丝毫犹豫,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向后急仰,同时扣动了扳JI!
“砰!砰!”
两声急促的qiang声几乎不分先后!子Dan并非射向破门而入的wu装人员,而是精准地打向了天花板上那盏唯一的光源——绿罩子台灯!
“啪嚓!”
灯泡应声而碎!玻璃碎片四溅!昏黄的光线骤然熄灭!
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!只有门口涌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人影的轮廓!
“操!” “小心!” wu装人员的怒骂和警告声在黑暗中响起。
混乱!绝对的混乱!
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,也成了最致命的陷阱!
qiang声再次爆豆般响起!不再是点射,而是短促凶猛的连发!曳光弹在黑暗中划出短暂而致命的轨迹,伴随着子Dan击中墙壁、家具的噗噗声和木石碎裂的可怕声响!空气瞬间被硝烟、尘土和浓烈的XUE腥味填满!
我蜷缩在冰冷的桌底,身体因恐惧和爆炸般的巨响而剧烈颤抖,耳朵被连续的qiang声震得嗡嗡作响,几乎失聪。心zhang疯狂地撞击着胸腔,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般的痛苦。眼前是绝对的黑暗,只能感受到木桌被流弹击中时传来的震动,以及飞溅的木屑打在脸上的刺痛。
Si亡的气息浓郁得如同实质!
突然,一股温热的、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喷溅到了我的脸上和手臂上!粘稠,滚烫!我猛地一哆嗦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!是XUE!不知是谁的XUE!
紧接着,一声压抑的、充满了痛苦和不甘的闷哼在我藏身的桌子附近响起!非常近!似乎就在桌边!一个沉重的身体重重地倒了下来,砸在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!浓烈的XUE腥味更加刺鼻!
是金丝眼镜?还是冲进来的wu装人员?
我SiSi捂住自己的嘴,牙齿深深嵌入下唇,尝到了咸腥的铁锈味,才勉强没有发出惊叫。汗水混合着脸上的XUE污,滑进眼睛里,带来一阵刺痛。
外面的qiang声短暂停歇了一瞬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、压抑的呻吟和急促的脚步声。有人在黑暗中快速移动,似乎在检查同伴或确认目标。
“目标中弹!重复,目标中弹!A组控制入口!B组搜索!” 一个低沉而急促的命令声在黑暗中响起,带着一丝焦躁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 倒在我桌边的那个人,发出断断续续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咳嗽声,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液体涌动的咕噜声。他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。
我蜷缩着,一动不敢动,像一只掉入捕兽夹的幼兽。冰冷的恐惧如同Du蛇,缠绕着我的心zhang,越收越紧。那块诡异的黑色芯片,金丝眼镜冰冷的qiang口,破门而入的wu装人员,黑暗中爆裂的qiang火,还有此刻桌边濒Si者的XUE腥气息……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而恐怖的网,将我SiSi困在八十年代这个看似平静、实则暗流汹涌的深渊里。
桌边垂Si者的手指,似乎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,碰到了我蜷缩的脚踝。冰冷,粘腻。
黑暗中,我瞪大的眼睛里,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、绝望的漆黑。